刑侦一队的各组人马分头行动,大家没日没夜忙活一个多星期,“203红丝巾案”却仍原地踏步,没有新进展。
林浩带人把绥城各大医院都筛了一遍,每家医院两年内咪达唑仑的使用记录全部详查。
每一支咪达唑仑的使用都被记录在案,并且也有对应的用药患者姓名。
原本寄予厚望的线索就这么断了,林浩简直一筹莫展。
另一条线索也迟迟没有新进展。
韩涛到底没让陈文明跟着,只带着薛砚,每天开车往返在绥城和周边城镇,这一忙就到了年关。
早年的东北以重工业为主,纺织类的轻工业本就不多,更何况是二十年前的老针织厂。
他们找了七八天,连新带旧的针织厂只找到三四家,而且其中两家新厂的规模和作坊差不多,跟红丝巾扯不上一点关系。
另外两家,一新一旧。
五年前成立的这一家针织厂,主打产品是保暖内衣,压根没有丝巾的生产线。
今天是年三十,韩涛让薛砚回家陪父母过年,一大早独自开车前往最后一家针织厂走访。
可惜,他这一趟还是无功而返的结果。
这家纺织厂十年前就倒闭了,因为一些遗留问题无法解决,所以在企业登记一直没注销。
韩涛在破败的厂房中走了一圈,听留在这里驻守看院子的大爷絮叨这厂子曾经的模样。
这是一家专门生产床单被套类家具针织品的工厂,从来没生产过什么丝巾。
深夜,韩涛开车回绥城,省道路面上一层薄冰,像镜子一样滑。
他忍着疲惫的哈欠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车外面,偶尔传来沿途村屯的鞭炮声,他叹着气一拍方向盘,自言自语道:“唉,到底没赶上陪儿子守岁。”
开过危险难行的冰雪路面,他的车驶进绥城市区。
夜空中,绚丽的烟花此起彼伏地绽放,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,烟花很快就连成了一片,照亮整座绥城。
灿烂热烈的烟花在城市上空盛放,为除夕的到来增添了无限喜气。
远在距绥城七十五公里的一座深山中,夜空中只有偶尔明灭的星光,大山寂静得像不属于这个世界,也没有除夕守岁的热闹喜庆。
只有无边无际的压抑和寂静。
层峦起伏的大山深处,隐匿着一座黑矿场。
这黑矿场规模不大,简陋的工棚里窝着几十个矿工,都是被骗进来的农民工。
工棚里弥漫着浑浊难闻的味道,没什么人说话,一片死气沉沉。
靠墙围着一圈二层铁架子床,就是这些人的栖身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