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插进男人的短发里,顺着毛流捋下去,算作是安抚。
这对厉寒辞非常受用,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。
角落里有一床摊平的躺椅,厉寒辞抱着她躺下,两人挤在一起,他们俩压低的说话声淹没在窗外的阵阵雨声中。
直到半夜,两人才停下来,迷迷糊糊地睡过去。
沐晚晚睡眠浅,暴雨重重地砸在窗台,把她吵醒。
身边人身子颤抖,微弱的光线下,他紧皱着眉头,嘴里不知在低喃着什么,听不真切。
“妈。。。。。。妈。。。。。。”
随着殷切的呼唤进入梦境,他看到了那位身穿旗袍的美丽女人,她优雅地坐在书桌前,一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,另一手里执着一支铅笔。
桌上是她未画完的手稿,废纸里包着刚削下来的木屑墨灰,床上摊着几块碎布。
她叹出一口气,眼里泪光闪动。
仔细一看,窗口被钉上木板,床上是激情后凌乱的痕迹,阳光透过木板缝洒在她的脸上,映出满脸泪痕。
桌上的笔都未削尖,美工刀已不见踪影,只有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刀伤,显示着她对囚禁的反抗。
“没事,都会过去的。”
现实里低而温柔的声音贴近耳畔,一只手轻拍在他的背上,安抚着他。
他逐渐从噩梦中脱离出来,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落下,消失在两人相拥的怀抱里。
次日,周琛正常上白班,七点半就到了住院部,接着便准备进手术室。
“院长下来说,大后天可以安排一场手术,把十二号手术室空出来。”
门口的护士拿着排班表,靠在墙边跟他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