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女人睁开眼,低眸盯着眼前温暖的布料出神。
比起知道真相,她更怕这个男人告诉自己,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爱上了别的女人。
病房里再无细碎的说话声,窗子半开着通风,窗帘簌簌拂动,时不时透进几缕阳光,冰冷的地面漫上一丝暖意,混着酒精气味,充盈了整个房间。
神经脆弱的孕妇已然睡着,男人的手臂枕在她脑袋下面,开始有些发麻酸软,但他依旧注视着怀里的女人,自得其乐。
突然,他的衣服口袋里发出轻微的震动声,被隔壁的呼噜声掩盖。
怕是厉国邦打来查探他在哪里。
他挪了挪身子,又怕惊醒身边的女人,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她脑后抽出来,让她慢慢靠在枕头上。
被子上已经被他压出了一个修长的人形形状,她睡得很安稳。
按下接通键,他轻手轻脚地出去,掩上门。
走廊尽头是一面窗子,半开着,走廊里时不时有人走过,偶尔还有护士的喊声。
他捂住了手机下沿,快步走到窗口,耳边声音轻了,才松开。
“你那边什么声音?”
听筒里的人已经听了一会儿,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,对方都没有听进去。
“怎么了?我现在在医院,问工伤的事情。”
他垂眸看着窗下,树叶摆动,有人推着轮椅走过,还有轻微的轱辘声。
“事情很麻烦吗?”厉国邦似乎是信了。
“家属情绪很激动,我怕闹大了,先给了她一笔钱安抚,医药费肯定是要公司出的。”
面不改色地回答着,他懒散地抬手,将窗台飞进来的一只小飞虫赶走。